【谦藏】双重保险 Double Indemnity


2020.12.4补档:老坟什么也不给发,爱发电(ID同名)上有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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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我赶上生贺了吧反正我去年也这么说的(哪怕晚了这么久也

本来要凑生贺的,改了七八遍反倒越写越差劲,各位随便看看







双重保险 

Double Indemnity











才一顿午餐附加一盏大麦茶的功夫,忍足谦也从部活室里换下那身从漫才社团借来的道具服回来,整个世界都变了模样了。反正是彻底疯了,忍足谦也眼神往不远处飘忽地盯着还在心想,这个世界要不是疯了,那就是他自己先疯了。哪怕只是从对面街角的咖啡厅租来的活动用女仆装,中规中矩得毫无看点,谁能想到今时今日它能在四天宝寺的黄金圣书身上被穿出成人店三级片女主角的味道。他从喫茶屋里走出来时白石藏之介还站在他们教室门前的过道上,两手扒在那块明码标价的举牌上,手托着脸,盯着来往行人天真又期待的神情像个初次被骗到街上站的少女。插肩公主袖的荷叶褶皱把他肩头挤得分外地细,镂空布勾出弧度姣好的直角肩来,宽大袖口下伸出一截羊脂玉似的手。裱着花边的抹胸自锁骨以下的轮廓一路暧昧地划过去,兜出胸脯前一大片笼笼统统的雪似的白,被藏黑裙身映得发光,再慢慢没入窄实的腰线里。腿相叠掩在肥厚裙摆下,肉感殷满,更显得那道精致眉目间了无yin邪的纯真神态太不可饶恕。像个为满足男性幻想而脱下一半情趣服装的芭比娃娃。

他午休时段从社团走回教室的楼梯上还在被高年级学长拉着问,忍足你认不认识二班那个穿女仆装的小美女,从来都没见到过,怎么长得比校花还漂亮。忍足谦也才吃完中午的海苔香肠便当没多久,顿觉像有块蛋卷还卡在他喉管里,噎得他不上不下提不起半口气来,胸口堵得发慌,索性甩手掉头就走了。此刻又看见始作俑者站在他眼前三米开外,难免心乱如麻。

手上又不自在地扯了扯领口,但衬衫纽扣已经被他开到第四颗。忍足谦也白白摸了满手的虚汗,下意识暗骂了一声,在裤腿上狠狠地揩了揩手背。

一上午白石藏之介都举着那副立牌站在教室门口为网球部喫茶屋拉动经济增长指数,托他的福,部内经费收益实在客观,不论是男是女路过见到那副精巧的瓷娃娃皮相都愿意自掏腰包。忍足谦也看着那道灯笼裙底下因为腰弓而从蕾丝料滑出一节的白晃晃的大腿,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摸口袋,根本没钱。

没有钱也想让萨汀跟着他走的方法只有两个,要么是个中产阶级进步青年诗人,要么像个真正的青年诗人一样,从灯红酒绿里将他夺回自己的乌托邦。忍足谦也不属于任何一种,他两手放进裤腰袋,往堆满了人——大部分还是血气方刚的男人的教室门口走过去,白石藏之介一米七多的个子压在乌泱泱男生堆里,周旋得八面玲珑的模样好像与生俱来就是交际花,又像只四处授粉的黑蝴蝶。忍足谦也敏捷地绕开重重人影,精准无误地抓住中心那只缠着绷带的手,将整个人带了出来。


白石藏之介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就那阵风一样的力道拽着磕磕绊绊地从人群跌出来,对面有男生正举着手机冲他摁快门键,白石藏之介手里还捏着收来的两张纸币,顾不上一众诧异的目光已经被忍足谦也拽着掉头,往另一边方向走去。甩着手腕示意他他也没反应,毛茸茸的板栗色脑袋留出一个气鼓鼓的后脑勺,像被抢了松果的松鼠。白石藏之介踩着那双不太合脚的女士皮鞋踉跄地勉强跟上对方步伐,走着走着没忍住笑起来,“忍足君原来是很会挑衅的人呢,以前我都没看出来。”

“不是挑衅,做给他们看的信号而已。”他们走过了几个教室,到了楼梯口忍足谦也才转身在他前面停下来,松开白石藏之介的手腕,把袖管往手臂上面挽了挽,“以后要是还碰上骚扰了就叫我,不要一直顺着那些家伙来。”

白石藏之介把那面木牌换了一个角度抱着,偏头冲他微笑,眼底带着几分友善的调笑。“真可靠啊。”

“算你有眼光。”忍足谦也被夸得有点不自在,挠着后脑勺小声嘀咕了一句。白石藏之介把手上两张纸币卷成条状,塞进围裙口袋,用手背往口袋鼓起来的褶皱上掖了掖,抬头对他笑了一下。“谢谢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走出半步又被忍足谦也拽着胳膊轻轻拉回来,“回去什么啊,”忍足谦也没好气地说,“问题都还没解决呢。首先,把你这身装扮换下来吧。”

“嗯?”白石藏之介说。

“女仆可以穿这么短的裙子吗?露得这么多是违反咖啡厅规定的,”忍足谦也摁着他的肩膀转了个圈,用手帮忙熨下活动时不经意掀起来的几处裙角,扯着裙衣布料往下压了压,没什么效果,“哪有你这样穿出去服侍主人的,作为女仆一点都不合格。”

白石藏之介摊着手乖乖地任他摆弄,一动不动的样子像个在换装的芭比娃娃,“我们部的喫茶屋有这种规定吗?”

“我说有就有。”忍足谦也小声说,上下其手地对着裙子全身试图做改造,又盯着白石藏之介上下打量了一圈,还是觉得无法忍受,“漫才社的裙子就没有再长一点的了?”

“没有,前一周就都被女生们借走了,我好不容易才说服那家店租给我穿一天呢。”白石藏之介不太舒适地扭了扭,想要躲过他四处乱放的手,“据说这一套下来还不便宜,当心把布料扯坏了哦,到时候可没办法和人家交代。——不过我租来的时候也没想到会这么短,明明穿在店员身上是刚刚好的……”

“那是因为你长得高。”忍足谦也闷闷地说,“骨架肯定也会比女孩子大一点。所以说穿公主裙多好,还能把喉结都挡住呢。”

白石藏之介拿指尖点了点脖颈上凸起的喉结,“本来有条chocker正好能和这个搭配,但阿修说戴那个看上去太像充气娃娃了。”忍足谦也被这没羞没臊的比喻吓得不轻,瞟了一眼白石藏之介,随后心酸地意识到渡边修形容得一点也没错,“所以我就取下来了。他说反正只要我穿成这样往门口一站,应该就不用再担心部内经费的问题了。”

“我们部是什么高级会所还是脱衣舞俱乐部吗?”忍足谦也简直匪夷所思,“有点国中生该有的健康状态吧!你就穿成这样站在众目睽睽之下,怎么说也稍微有点伤风败俗不是吗?十宗罪里的那个什么也是原罪啊!”

白石藏之介对他这段话消化得有点慢,迟钝地眨眨眼,才慢慢露出宽容的温柔表情,眼里带着点戏谑有些不可思议地笑了。“真纯情啊,忍足君。”

“…什么啊,居然说纯情……你稍微也有点自觉吧!”

“反正再遇上骚扰的话,来寻求忍足君的保护就可以了吧?”白石藏之介压着那块木牌停在地砖上敲了敲,无视那张俊脸上恼得窘迫的表情,有模有样地对他行了个女仆礼,平白把小男生闹了个脸红。“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忍足少爷。”

“太短了!”他转身走远了还听见大型金毛犬在背后不甘心地竖着尾巴汪汪叫。白石藏之介背对着他,笑着摆摆手,顺便拿指尖挑了挑躲到耳后根的发丝,扛着木牌步伐轻俏地走远了。忍足谦也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摸了摸鼻尖,也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径直离开。










每个人都有秘密。学校里与你擦肩而过的任何一个同学,午休时悄悄划过课桌上空轨迹的一只纸飞机,贴在校门口分班名册上的每一个白纸黑字的姓名,都是鲜活血肉的人,都有一段不愿为人所窥探的过往。哪怕是停在窗口樱花树枝桠上的那只麻雀,也曾飞行到任何一只鸟儿都不曾得知的地方。

而忍足谦也,忍足谦也当然也有他自己的秘密。当秘密慢慢搁置,发酵为不可解的好奇心,一切只会往更扭曲的深层的黑暗里跌进去。因为他谁都不能问,唯一的问题本身什么也不会告诉他,只会在忍足谦也急得捶胸顿足时微微调离目光凝视他,笑容里施舍的温柔近乎悲悯,不是什么拯救,而只会令人心底发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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