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藏】无题













母亲:




有一天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了。





我做了我所能做的所有事情去伤害他,推卸了我所能推卸的所有责任让他失望,我配不上他如此的真心和温柔,想要他能够早早地离我这种人远去。可在我以为他永远都不会再对我微笑,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这世界上的时候,这个男人,就像当年走向国二那个浑身是刺、用戒备和冷漠武装了全身的我一样,他又一次重新向我走来了。

明明怎样也不该轮到我的,他有那么多可以选择的人和时机,他明明可以让自己过得很幸福的。可是这个傻子,不管向他捅多少刀,向他展露多少伤人的利刺,他下一次还是会向我这样的,陷入泥潭里的混账伸出手。


本来我的世界里不该有这些。本来不应该图着离家近的想法而考入四天宝寺中学,不应该抱有无所谓的心态参观那个吵闹过头的庭球部,不应该被半推半就地去尝试握那把改变了我人生轨迹的网球拍。团队是怎样捆绑着着我的灵魂和我的自由主义,友情又是如何消磨掉我身上所有的尖刺,我曾经多么不屑于这些概念;一向自诩睿智又冷静自持的我,为什么就这么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呢?

他向着我伸出手。他对我提出入部的邀请,对我满心欣喜期待地描绘着网球部未来的澎湃蓝图时,我不应该对着他朝阳一般的笑容心生向往的。我十三岁的人生,就算总是冷却在所谓“天才”和“无聊”的悖论之中也没有关系,我从来不愿意靠近那些时时刻刻讲着蹩脚笑话的满腔热血的关西人。





可是我却爱上了这样的他了,母亲。除了冷漠地推开别人递过来的真心,爱上一个一开始就不应该爱的人,是不是同样也是一种不可原谅的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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